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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【点睛】河南省郑州巩义市是“杜甫故里”,怎么借助“诗圣”在国人心目中的影响,打造如雷贯耳的文旅IP,这是其一直向往和努力的目标。从全球旅游业发展的实践看,旅游对提升地方知名度具有明显优势,它通过赋予游客身临其境的实地感受,给游客留下远超物流运达一般消费品的深刻印象,更是一般媒体和网络广告所不可比拟的;若搞得更好一些,还会有故地重游的“回头客”和不断扩散的口碑传播效应。

  

  在产城联动和文旅融合的背景下,各地都在努力挖掘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与特色,以滋润、赋能、加持经济建设和对外形象。河南省郑州巩义市是“杜甫故里”,怎么借助“诗圣”在国人心目中的影响,打造如雷贯耳的文旅IP,这是其一直向往和努力的目标。

  2023年7月初,我首次来到巩义(上世纪90年代前叫巩县),并一早赶往了“杜甫故里”景区,游览了其家乡人为纪念诗圣而兴建的园地。说实在话,来此之前,我有三个“想不到”:

  一是未曾关注杜甫是河南人,今天看来应是省会城市的郊区人,其生与葬(有点儿争议)都在故乡;二是未曾料到杜甫家乡经济之发达,竟位居全国经济百强县的中游;三是未曾想到杜甫生活的前后,家乡竟有那么多高品位的文旅资源,如河洛汇流(及相关的河图洛书、《洛神赋》、洛神赋图等)、北魏石窟帝后礼佛石刻图、北宋皇帝陵等。

  “杜甫故里”是省级文保单位,景区内有杜甫出生的窑洞,夜间还有一场名曰“杜甫归来.圆梦集”的沉浸式实景演绎,加之不远处的杜甫墓园,应该说作为对家乡尊者的缅怀,巩义已做得比较圆满了。

  杜甫出生在一个已衰落的官宦家族,曾祖父做过巩县县令,祖父、父亲是啥职业,未见明确表述,故“官二代”之说有些牵强。纵观杜甫的一生,属于怀才不遇、命运多舛的一类,学业功名、从政仕途、家境状况皆不大顺。他7岁就能作诗文,18岁之前基本在家乡生活,后游历吴越、齐赵等。20多岁赴洛阳应举不第,35岁到长安应试不中,后向皇帝献赋、向贵人赠诗,45岁前都未担任官职。“安史之乱”后,才做过一些虚衔、闲职的小官,如胄曹参军、左拾遗、司功参军、检校工部员外郎等,过着颠沛流离、捉襟见肘的生活,直到晚年入川到成都后稍安定些。他怀有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的向往,期望皇帝能行“仁政”,社会风气醇厚;同时,作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,他在目睹“天宝”前后急剧的社会变迁,又历经“安史之乱”的人祸兵燹,更加心怀家国、悲悯苍生。大历五年(770年)冬,杜甫因病在外地辞世,享年59岁。之后到了宋代,王安石、苏轼、黄庭坚、陆游等对杜诗倍加推崇,文天祥则视之为坚守民族气节的精神支柱。杜甫诗篇流传至今的约1500首,在中国古典诗词中享有崇高地位,因此后世将其尊为“诗圣”,将其诗篇尊为“诗史”。

  

  从全国各地对历史名人的开发看,现已有比较丰富的借鉴案例。如曲阜的孔子,秭归的屈原,韩城的司马迁,绍兴的鲁迅;包括曾留下生活或经历痕迹的地方,如南阳、襄阳、荆州、成都之与诸葛亮,江油、马鞍山、桃花潭之与李白,醉翁亭之与欧阳修,黄州、惠州、儋州之与苏东坡,香山之与曹雪芹等。就巩义现已开发的涉杜文化旅游看,应已处于全国的中上等水平,今后将杜甫影响赋能城市文旅IP中,未必就是立即再做杜甫题材的更大规模开发,当务之急则是加大对外宣传杜甫,让杜甫与巩义更紧密地挂起钩来,让更多的人知道河南巩义就是杜甫的家乡。如此,杜甫名人、杜甫文化的效应,对巩义之城、巩义文旅IP的加持便实现了。

  从目前巩义市的外在知名度看,宣传提升的空间还是不小的。仅举一例,在全国的旅游者看来,巩义与登封是相邻的两个市县,但后者知名度更大,因为有个少林寺,旅游发展也好一些;但从经济实力来看,登封则远不如巩义,GDP约只有巩义一半。巩义文旅资源的品位并不差,又是诗圣杜甫的故里,只是由于旅游业难以与工业经济等量齐观,故而经济实力虽然很强,但旅游产业影响力一般。

  

  从全球旅游业发展的实践看,旅游对提升地方知名度具有明显优势,它通过赋予游客身临其境的实地感受,给游客留下远超物流运达一般消费品的深刻印象,更是一般媒体和网络广告所不可比拟的;若搞得更好一些,还会有故地重游的“回头客”和不断扩散的口碑传播效应。因此,狠抓以杜甫为龙头的文旅宣传,大力发展旅游业,就是强化巩义城市文旅IP的一条捷径。具体而言,可以从几方面入手:

  一是全方位施加杜甫故里的影响。“巩义是杜甫故里”,这在巩义、郑州范围基本家喻户晓,但在河南全境就未必全都知悉,若放大到全国则比例很小,在全球就更非“地球人都知道”。可以借鉴山东省对“好客山东”旅游口号的铺陈式宣传,在全市的公文、公务、外事(含外省)、交往中,凡无不当之情况,一律呈现“诗圣故里”的字样或表述;可在电视、网络、报刊等媒体,在公共汽车站、长途汽车站、高铁等站点,创意研发有趣味、有魅力的“诗圣故里”的公益广告;选择一些列车、飞机、汽车冠名“诗圣故里”,内里选择喷涂或装饰杜诗名篇;选择本市合适的地点、场所和单位等,进行“诗圣”、杜甫等相关的命名,如今年把一个高速公路出口更名为“杜甫故里”,就是很好的尝试。

  二是突出加强杜甫旅游的影响。巩义作为杜甫的故里,最好的宣传就是落实到利用杜甫资源所开发的产品上。杜甫相关的文旅场所和产品应开发得“像样儿”,起码达到国内中高端的水平;可制定相应的奖补政策,把杜甫相关景点纳入全省或地域性的黄金旅游线路,对组织和输送客源达到一定规模的实体和线上旅游社,给予相应的经费奖补;鼓励杜甫相关景点对劳模、军警、残疾人、学生、老人进行门票减免,鼓励在节假日对外地散客减免门票;政府部门也可借鉴外地对创建5A级景区、五星级酒店的重奖措施,研究建立专项奖补政策,鼓励研发建设杜甫、杜诗主题的各类住宿(酒店、民宿、客栈)、主题餐饮、主题文创等。

  

  三是鼓励支持杜甫文化的研究。可与国家有关机构合作,设立研究杜甫及诗作的有关基金,奖补支持杜甫研究的重点成果;可与国际相关机构合作,设立以巩义为永久举办地的杜甫诗作国际论坛;与全国教育机构、知名高校合作,建立多种形式的杜甫研学基地、研修中心;可牵头组织杜甫生平活动地的有关联盟,轮流发起举办杜甫纪念活动;对有关杜甫主题的全国性、专业性会议,欢迎和支持在巩义举办。

  四是积极开展杜甫主题的相关活动。杜甫作为有巨大影响的诗圣,全国不少地方(包括政府部门、院校、企业、媒体)都在举办以杜甫、杜诗为主题的活动,如杜甫诗歌文化节、成都诗圣文化节、“杜甫文化季”知识大赛、杜甫诗酒文化节等。巩义市更应该重视培育一两项具有全国品牌影响力的杜甫主题活动,现已举办多届的杜甫国际诗歌周、杜甫故里诗词大会,已有相当的基础和影响,今后应重在提升专业性、代表性和影响力。此外,为了营造诗圣故里的文化氛围和诗情画意,也可在全市干部职工、中小学生中,定期开展杜诗研学和竞赛活动,形成崇敬诗圣、诵读杜诗的特有氛围;对于央视、书协等组织的全国性诗歌、书法大赛,也应积极组团、组队参加,以展现当代杜甫故里人的精神风采和文化素养。

  古语云,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”,“人富而仁义附焉”。无论是一个国家和城市,还是作为亿万国民,只要社会发展进步到一定阶段,必然就会重礼崇文、讲求精神文明。作为杜甫故里的巩义市现已经济繁荣、百姓富裕,已经进入到这样的发展阶段。只要坚持文化自信,崇尚杜诗精神,遵循文化传播规律,对应旅游市场需求,就一定能够光大诗圣影响,借力先贤名人效应,让巩义作为杜甫故里的文旅IP更加响亮。(作者:高舜礼 本文系作者2023年7月5日在河南省巩义市文旅发展招商推介会“圆桌论坛”的发言,有所整理,题目后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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